夜幕四合,东宫如水静谧,几盏宫灯摇曳风中,昏黄灯火于长廊两侧映出斑驳影子。 宫墙内,梧桐树叶轻声婆娑,时有巡夜侍卫的脚步声隐隐作响。 余熙静立于廊下,天边月色映在她脸上,显得无限寂寥。 偌大东宫,独她一人未眠,她在等待人。 忽得一道黑影自月下掠过,余熙眼中光芒一凝。 来人已至。 那黑影落在余熙面前,低声道:“陛下寿诞将至,燕王殿下来令。” 嗓音压得极低。 余熙淡然点头:“且说罢。” 那人又瞥了一眼四周,确定四下无人后,才敢更近一步,将一片薄纸塞入她掌中: “此计若成,可废太子。” 余熙扫了一眼,心底微沉。 她轻声回应:“我会谨慎行事。” 那人点头,身影一闪,又隐匿于长夜之中。 余熙低头,目光落在自己满是疤痕的细长手指上,心中波澜暗涌。 太子诡谲,只因她的父亲不附太子之派,家族便被陷害蒙冤,满门遭受屠戮。唯她幸得燕王相助,苟活于世。 余熙握紧手中的薄纸,指节泛白,心中的恨意翻涌如潮。 她定要将那人拉下高位,让他万劫不复。 ....... 时至白日,帝王寿典在即,东宫内外皆是忙碌景象。宫女太监们穿梭不停,或清扫庭院,或装饰宫殿,各自分工不敢有半点懈怠。 余熙提着水壶,远远瞧见掌事的宫女在训斥不认真干活的小宫女,忆起昨夜燕王密令,心底立刻生出一计。 她有意将水壶随手搁下,静静站在一旁,刻意做出懒散模样给那掌事看。 不出所料,那掌事内侍见她无所事事,顿时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,居高临下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怎么站着不做事?” 余熙抬眸:“余熙,管花事。” “既管花事,何以偷懒不做?”内侍冷笑。 “天降连日雨,花木自得天助,无需再浇灌。”余熙不卑不亢地答道。 内侍闻言,顿时面色铁青:“浇花无需,还能闲着不成?去濯衣。”...